汐

         感觉一个章节我分成上中下也是够了……不过我觉得如果我写完的话应该会直接贴在这里……而不是再开一个下……嗯，如果是这样我会在这个题外话前面写一个已修改……话说这章爆字数了……我从来没一章写过这么多啊……其实我这次po上来的不是前几天熬夜写的全部……主要是怕下的时候字数不够😂😂😂不过我觉得自己将有了梅长苏经历的林殊写的太过急功近利，沉稳的人设说崩就崩 我哭(ㄒoㄒ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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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章·劝谏（中）
        聂真抬眼看向林燮，视野的尽头，林燮的眉间有一股郁气，不禁咽下已经到了喉间的话，出言安慰道:“林帅，您不用担心，说不定这只是暂时的情况呢，再过一些日子，小殊就恢复到从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但愿如此吧。”林燮揉了揉紧蹙的眉头，话虽如此，但眼中却始终有一团疑惑凝聚不散。

        “林……”聂真正想再说什么，突然，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，让他生生停住了话头:“父帅，您和聂叔叔议完军务了吗？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啊，是小殊啊，我和你聂叔叔已经议完军务了，你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好的。”话未落地，人已经跨过了门槛，“聂叔叔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好好好，小殊，最近又高了不少啊。”聂真爽朗地大笑着，正想像往常一样拍拍林殊的肩，却一脸惊奇地发现林殊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触碰，不由地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 而林殊在躲避完聂真的触碰后，也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妥，不喜欢别人轻易地碰他的身体，这是从梅长苏那儿保留下来的习惯，这也是最近大家皆知的事实。但聂叔叔，一定是不知道的，就是聂叔叔知道，可那是聂叔叔啊，宁可自己死也要让他活的聂叔叔，平时他那么疼爱自己，现在自己做出这个举动，会不会……让人觉得不近人情？

        林殊的思绪百转千回，刹那间就闪过无数个念头，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，却又总是反反复复地斟酌着言辞，不知从何开口，只是一味地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 聂真不说话，林殊不说话，林燮也不说话，本应该和气融融的场面就这样被揉入了一丝尴尬，让人怎么觉得怎么怪。

        “咳咳，”最后，还是林燮打破了沉默，“小殊，呃，他最近有点不喜欢别人……嗯……碰他，聂军师不要见怪啊。我也不知道，这孩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臭毛病，军旅之人，居然不喜欢别人碰他，他也不想想，万一在战场上，他受伤了，可怎么办啊。真是个臭毛病。哈哈，哈哈。”林燮本是武将，虽年少时饱读诗书，游历江湖，可这一个是自己的军师，一个是自己的儿子，他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言辞来缓解此时古怪的气氛，只好强自笑了几声，拿自己的儿子来开开刀了。

        林殊一听林燮这话，一直以来存留在骨子里的少年心性就显露了出来:“父帅，我这怎么就臭毛病了呀，军医给我看病，那是为了我好，我哪儿会反抗啊！今天，今天我只是一时走了神罢了！”不过到最后，还是结巴了一下，惹得林燮和聂真齐齐一笑。

       “哦，原来是这样啊。小殊，你这毛病可不好，在战场上生病的时候大多都是会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治疗的，你要是昏过去了，可不得把人家军医给吓坏了？”聂真原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，听了林燮的解释，再加上林殊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一个孩子，有些少年心性，是自然的。况且小殊的言行最近不同以往，聂真将这二者联系在了一起，自然而然地想通了一切，当下便不再介怀，还顺便打趣了林殊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 房间的气氛仿佛已经从尴尬、沉闷，变成了一派的其乐融融，正当林燮要和聂真说些什么再缓解缓解气氛的时候，林殊那充满了郑重的话语就在此刻插了进来，显得有些突兀而不合时宜:“父帅，聂军师，请听林殊一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一变，见林燮和聂真一齐看向自己，目光里询问与惊讶之意甚浓，林殊的眼神突然变得澄澈而又忧伤，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:不论如何，今天自己一定要劝一劝至少希望能在他的心里埋下那么一点点的、细微的怀疑种子也好。至于聂真叔叔，他一向是那样聪慧，与陛下又不像跟父帅那样有从小长大的情谊，自己说的话，应该能比入父帅的心更容易入聂叔叔的心罢。哪怕今天会被父帅斥责，自己也一定要好好地劝劝父帅和聂真叔叔。想到这，林殊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坚定，甚至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视死如归:“父帅，聂真叔叔，不管接下来我说了什么，请您们一定要坚持听完，不要生气，因为将来有一天，您们会明白，其实我说的，全都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林燮和聂真面面相觑，心里浮现一个共同的疑问:到底是什么话，用得着小殊用如此郑重的语气来诉说？甚至用这样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们？还特地叮嘱他们不要生气？而且小殊刚刚所唤的聂军师是小殊只有在军营里才会这么称呼的，平日里，小殊是绝不会这样称呼聂真的，到底，小殊所说的，会是什么话？

        强压下心底的疑惑，林燮定了定神，说道:“小殊，你说吧，我和你聂叔叔都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，如果你说的话有道理，我和你聂叔叔不用你多说，自然会一字不落地听完。”

        怕的就是您们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啊。林殊的嘴角细微地勾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，细微到几乎没人发现得了。咽下由心底浮现出来的一抹担心忧，林殊没有直奔主题，反而问了一个好似很不相干的问题:“父帅，您还记得当年那个和你一起读书、一起习武、一起长大的陛下，是什么样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小殊，用那么郑重语气说出来的、想说的话就是这个？让大家一起来怀旧？那不是应该在陛下在场的时候一起叙旧么？聂真心中惊疑顿起，而林燮愣了一下:不，小殊他就算再顽劣，可从小有些该懂的道理还是懂的，况且自己了解这孩子，他绝对不会用这么多的时间来问一个简直可以称之为可笑的问题。再者说了，小殊的这个问题，其实也并不刁钻，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……林燮的思绪，随着这个问题，飘向了时光的另一边……

        曾经的陛下，与自己一同长大、一同习武、一同读书，他、陛下、言阙三人，感情甚好的结拜兄弟，曾一起立下誓言，要共患难、同富贵。当时的陛下还是先皇的三皇子，是一个品行纯正、可真心相待的兄弟。
        见林燮的目光已经有些飘忽了，林殊趁热打铁，又问了一句:“父帅，陛下和您一起长大，你应该是最熟悉陛下的人，可现在的陛下，身处帝位，还是您和言叔叔熟悉的那个好兄弟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现在的陛下啊……林燮没有看到一旁的聂真越来越紧蹙的眉头，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。

        现在的陛下，喜好制衡之术，虽然很器重一些臣子，包括自己，即使表面上表彰与爱重的功夫做得再足，可那份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似有若无的忌惮之心以及打压之势，却让他有些寒心。

        就连祁王殿下，陛下和乐瑶的亲骨肉、皇长子，在政绩上取得了好成效，为陛下分忧时，在陛下的脸上也看不到多少喜色，越来越多的反而是防备与猜疑。

        这样的陛下，不仅没有半丝往日的影子，甚至还显得有些……凉薄。

        不不不，自己怎么能这样想陛下呢？陛下可是他的结拜兄弟啊！当年，他、言阙拼尽全力保陛下登上这个至尊之位，那时，整个皇城血流成河，每个皇子都在调动自己的亲兵与军队，以求自保。他和言阙，出了多少力，才保的当时的三皇子，现在的陛下上位。

        陛下登基的第二年，好不容易坚固了自己的皇位，可其他几国却一齐来犯，他们的义弟言阙自清为使臣，手持王杖使节，用他的唇枪舌剑成功使其他几国的联盟呈现分崩离析之态，这才让他有机会率领王师军队反将他国一军。